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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然翻出了八百万年前的压箱底稿子，没写完，缘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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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天夜里，整合组织临时转移阵地，刚刚睡着的梅菲斯特被唯一一个能够承受他粗暴起床气的人推醒后，半推半抱着走到车上，那是他们在切城抢到的一辆破旧皮卡，而为了能够收集尽可能多的物资，他们两个不得不挤手挤脚地坐在被绑成一座小山的后车厢上。

这让梅菲斯特非常生气，再加上他没睡好后酝酿出来的脾气——浮士德沉默地把自己再缩得小些，好让梅菲斯特能够有机会动动他软弱无力的脚，“饱有气势而有力地”踹他两下，发发脾气。

但似乎切城的沦陷让他过度高兴，连不得不进行地半夜转移都没有消去他的快意。

这使得梅菲斯特在真正清醒之后（指忽视掉他常有的讽刺、嘲弄和抱怨——“真不愧是霜星，起早摸黑才能维持整合运动的基本秩序，可能是因为她的大脑还有空余，才能发育出比她更有用的矿石病；要不是塔露拉姐姐要我来帮她，可能她现在连切尔诺伯格的便利店都进不去呢……”），忽然有了谈论除了整合运动之外的余力。

他不再挑剔浮士德经常的毛病，比如不理解他的即兴指挥啦、过度的木讷和听话啦（可如果浮士德不那么木讷，他也不会经常带着他了）或是浮士德偶尔地做事死板之类的，转而兴致勃勃地与他的同伴聊起星星来。

这又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到的东西，也有可能是他胡诌的、可在这样蒙昧又愤怒的暴力群体中，略多于生活常识的知识就足以唬住大多数人了。这是梅菲斯特的生活之道，他常常靠这个哄骗别人，也因为这个吃亏很多次。

“那一颗最亮的星星，名字叫阿芙洛蒂特、也有人称呼它为维纳斯。”梅菲斯特用他的手杖点了点天空，“这是传说中女神的名字，他们把这个当做是女神的梳妆台。他们臆测中的女神，在神话中并不是完美的。有一次太阳神发现了阿芙洛蒂特在和战争之神阿瑞斯私通，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丈夫——火与工匠之神，赫菲斯托斯。赫菲斯托斯在看到了他的妻子时非常生气，于是打造了一个金网，将阿芙洛蒂特和阿瑞斯扔到了众神中间。”

“趣味的事，战争之神阿瑞斯同时也是火星的名称，”梅菲斯特将手杖点向了另外一个方向。

在他的指引下，夜空中的星星在无形舞台上化为人形，互相挑逗、争执、窃窃私语，梅菲斯特似乎没有在意浮士德是否听懂了他的故事，而是陶醉在他自己的言论之中。

他常常将一切自己的情绪掩饰在暗喻背后，这让他接受了很多无端的揣测，同时也让他的故事也染上了一层晦涩不明的色彩。而他今晚的故事变得越发狂乱，神与神之间爆发了战争，而御下的人们则在不断的死和生中循环着。梅菲斯特享受着故事中人们的死，为了神之间的误解和愚蠢而发笑。

那夜晚总是要过去的，那星星总被太阳的光辉所掩盖了。梅菲斯特最终睡在了浮士德的肩膀边，任由一边木讷的人在冷风和机油味之中回味着狂乱的传说。

这对浮士德来说，已经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和谐的夜晚了。他不明不白地记着这晚的故事和一场明亮的行星，他在龙门的牢房中，因肌无力药剂而长期垂下着头，但他在疼痛和受审的余暇之间，还能回忆起梅菲斯特当时的嗤笑。

“如果还有某天我们有空的话，我就接着说金苹果的结局吧。”梅菲斯特曾经这样在星空下承诺过。

于是浮士德对同梅菲斯特之后的生活抱有巨大的期待。